泥河湾的老祖宗们属于旧石器时代的人。他们之所以能够成为人,是由于他们学会了制造工具、说话和使用火。从那时起他们创造了文化,创造了采集食物的文化,也就是创造了原始的物质文化。 制造和使用工具是人类区别于动物的标志之一,表明人类已经能够进行思维,已具备独特的、能够变革环境的生存能力。生活在桑干盆地的古人类正是这样。当时他们使用的工具主要是用石头、动物骨角和树枝加工而成的。最初,为了捕获食物和自卫,往往将随手拾起的石头握在手里或投掷出去打击对方,用树枝则是横击或直刺猎物。久而久之,便懂得将其进行加工,以便更好地使用和有效力地进行打击。如把石头加工成用于刮削、切割等石器,而且还选择那些硬度适宜的燧石、石英岩、水晶等。用树枝制造工具更为普遍和方便,但由于容易腐烂而没有保存下来。泥河湾遗址群出土的还有用动物骨、角制成的铲形、三棱尖状工具,说明老祖们在敲骨吸髓后常常顺手把这些锐锋利的骨、角当成工具。 从马家圈、岑家湾和小长梁遗址出土的石器种类很多,主要是石片、石核、刮削器等,反映了旧石器时代早期的发展水平。可贵的是小长梁一处就发现石器材料一千多件,比云南元谋人遗址和山西黄城西侯度遗址多得多。说明那时这里的人们已有了较大规模的集体生活和狩猎活动。这对于了解一百万年前我国华北地区旧石器时代早期的文化。探讨东亚地区小石器系统的起源和发展有着重要的意义。 年代稍后的东谷坨遗址发掘了1433件石制品,还有一些具有明显人工打击痕迹的石块和兽骨骨片。 这些石制品的共同特点是小型而加工粗细,具有旧石器时代晚期石工业的某些风貌。其中用做刺击的尖状器加工精细,造形优美。它与比此晚了五十多万年的北京人遗址的标本相比,技艺水平都有过之而无不及。专家认为,北京人的石器文化有可能是由东谷坨发展而来的。因此,著名考古学家贾兰坡和卫奇曾预言:在这一带比此年代还早的地层中一定有早人类的文化遗物。现在,他们的预言发现了。 许家窑至侯家窑遗址发现的人类化石和一万多件石制品生动地展示了旧石器时代中期许家窑人的艰辛生活和较高的石器制作水平。经科学鉴定的人头骨化石说明:当时这一带的气候又进入冰期,变得寒冷干燥,人们的生活极端困苦。他们不仅要与风霜雨雪和野兽作斗争,而且还要忍受饥饿、疾病的折磨。由于人口的增加和猎物的减少,以及水中氟含量过高,不少人长期缺乏营养,抵抗力下降,常常被疾病夺去了生命。 那一千多件大小不一的石球告诉我们:许家窑人迫于生计,经常开展大规模的集体狩猎,他们能够识别每种动物的足迹、叫声和习惯。他们能够以导雷不及掩耳的动作袭击动物使其逃遁不及;能够寂无声息地偷偷走近动物身边一下子把它捉住;他们能够从树上的爪痕和地上的足迹发现动物的所在;能够握住手中的扣环把石球准确地投掷在动物身上的要害部们…… 虎头梁遗址不但出土了雕刻器和装饰品,还发现了三个炉灶坑,内有大量大炭粒、烧骨和烧过的鸵鸟蛋皮,而共存的动物化石厂属饲养已久的年老草食动物。这一切使我们清楚地看到,距今一万年前的泥河湾古人类正在从旧石器时代晚期向新石器时代过渡,开始从晚期智人进入新阶段。在漫长的岁月里,他们和山西的丁村人、湖北的长阳人、四川的资阳人一样,逐渐发现了植物果实是靠种子发芽生长而成的;动物通过饲养家畜。而驯养的食草动物也逐渐失去一见人就逃之夭夭的天性。人们已经懂得用贝壳、石珠来装饰美化自己。赤铁矿石和片状红泥岩则是覆盖在死者身上的常见物品,用以表示对死者的尊敬与哀掉。可见当时社会组织已有了由家庭组成的部落。在部落里,人们为更好的获取食物,躲避风雨和防御适敌人而相互协作,共同为生存进行着永不疲倦的斗争。也就是在这个阶段,人类的体质形态基本上消失了原始性,智能得到了质的飞跃,生存活动范围也广泛起来,开始步入了氏族社会。于是原始物质文化产生了根本的变化,从此,人类告别了旧石器时代,跨入了新石器时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