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天气不好,阴沉沉的,不时还有雨丝飘过。
我起身登上一辆通往市郊的公交车,车上人很少,就算在车上的人,多半也是沉默的。
远远的,嗡嗡嗡的声音,是防空警报,15分钟长鸣,试鸣的频率,也是纪念的频率。
当我下车的时候,那里的人,已经很多了,是的,他们依然沉默。
我穿过人群,来到那个地方,身旁,微风吹着我的黑色帆布外衣,也吹着地上的烛火。
面前是一片残墙,上面有着一片片的坑洼和零星的铁皮。
从炮弹到铁皮的变化,刚刚完成区区73年。
据说,每年的这个时候,天气都不怎么好,不知是痛心于这场荒谬的争斗,还是一种单纯巧合。
站了一会,我返回人群中,闭上眼睛,找寻一些我不曾经历,却存在于脑中的记忆。我的长辈们,经历过了,但他们却不愿再提起半个字。
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是一个国家的领导人,一个军官,一个士兵,一个职员,一个工人,一个农民,一个学生,只要你以任何形式参加了一种叫做战争的集体性活动,你或你们就拥有了一个共同的名字。
牺牲品。
谁都没有错,谁都没有犯错,可是谁都在受苦,既要受一瞬间巨大的苦,也要受一辈子缓慢的苦。
[二]
天气不好,阴沉沉的,不时还有雨丝飘过。
我起身登上一辆通往后方的闷罐车,车上人很多,所有在车上的人,却全都是沉默的。
远远的,嗡嗡嗡的声音,是防空警报,鸣6秒,停6秒,反复15遍,即将开始攻击的频率,也是让人快逃的频率。
当我下车的时候,那里的人,早已很多了,是的,他们依然沉默。
我穿过人群,来到那个地方,身旁,微风吹着我的黑色帆布外衣,也吹着远方的炮声。
目力所及,一片片的残墙,上面有着一片片的坑洼和零星的铁皮。
从炮弹到铁皮的变化,早已完成整整73秒。
据说,每次战役过后都会有一场大雨,不知是祭奠那些死去的生命,还是痛心那些消失的文明。
愣了一会,我返回防空洞,闭上眼睛,找寻一些我曾经历,却无法再次经历的记忆。我的长辈们、同辈们,经历过了,但他们却再也不存在了。
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是一个人,一种鸟,一种走兽,一种爬虫,一种树木,还是一个物种,只要你以任何形式经历了一种叫战争的集体性活动,你或你们就拥有了一个共同的名字。
牺牲品。
谁也没有错,谁也没有犯错,可是你却必须毁灭,既不是因为大灭绝,也不是因为你已经适应不了数亿年缓缓变化的地球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