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刘健花了两年时间寻找沈琪未果,于是就逼杨静荣与其合谋,采用移花接木之术,硬把他手里的东西说成是直接从毛晓沪手里买的,并向丰台公安分局报了案。2006年的一天,丰台区公安分局刑警大队的刑警再一次找到毛晓沪说:“有人报案,告你贩卖假古董,诈骗380多万元,我们对你进行刑事调查,你要好好配合”。毛把以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向警察叙述了一遍。经公安部门调查,没有找到毛晓沪诈骗的证据,做完笔录后就结案了。在以后的两年时间里,再没有警察找过毛。满以为此事就这样过去了,谁知更大的灾难正向毛晓沪走来。; U7 u, L E- R9 n/ g8 j
5 e7 w0 L8 C }8 V5 b) i2008年,毛晓沪的办公室里突然闯进两个刑警,他们不容分说,把毛的双手一铐,将其送进了丰台拘留所。按理说,警察没有确凿证据是不会轻易抓人的,莫非他们又掌握了什么新证据?其实不然,事后毛晓沪得知,就是那个叫刘健的人,这两年一直没有闲着,在千方百计托关系,找路子,终于找到一位公安部的领导来插手此事,指示北京市公安局查办此案。有了上级领导的尚方宝剑,丰台分局采取了先抓人后取证的非法行动,对毛进行了刑事拘留。他们昼夜加班,轮番上阵,并且远赴河南调查取证。最后也没有找到毛晓沪诈骗的证据,为了向部领导交差,丰台公安分局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草草结案,把皮球踢给了检察院。幸亏丰台检察院没有受到公安部门的干扰,能够依法办案,经审理,起诉理由不成立,把案件又退回公安局。就这样毛晓沪被关押十五天后被取保候审一年(这是公安局的惯例)。在关押期间,曾有办案警员悄悄对毛夫人说:“放心吧,没事的,这事我们几年前就知道的,明摆着就是姓刘的玩儿不起了,我们也不想抓他,上面领导发话了,我们不抓不行,过几天就会放出来了”。由此可见,办案警员的良知并没有完全泯灭,都是上级领导在玩弄权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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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刘健讲,他手里握有叶佩兰和李知宴两位专家的谈话录音(本来应当在这次开庭前将所有证据交给法庭,但刘没交)。他们说:毛晓沪曾经请他们看过汝窑碗,并断言刘手里的东西不但是赝品,还是毛晓沪仿制的。完全是信口开河,一派胡言。毛晓沪什么时候让他们鉴定过汝窑碗?在什么地点仿制过汝窑碗?希望他们拿出具体证据来。毛晓沪不愿意与任何人结怨,更何况叶、李二人是毛的前辈,毛曾与他们有多年交往。他们为什么要在背后对毛晓沪下此很手?以下是毛晓沪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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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5 q: S, v( v" k& |) S叶佩兰是上世纪五十代高中毕业生。解放初期,百废待兴之时,故宫博物院急需用人,招收了一批北京初中和高中毕业的学生。前者被分配到游览线路上当讲解员,后者则跟随专家学习、清理库存文物。叶佩兰被分配到总保管部瓷器组工作。1969年以前,毛的母亲曾是故宫博物院人事部门负责人,由于这层关系,毛见到叶都是阿姨长阿姨短的叫,非常尊重她。1999年至2001年期间,正是北京华夏物证古陶瓷鉴定中心成立之初,毛晓沪曾聘请叶佩兰为中心鉴定专家之一。当时毛还是名不见经传,来者自然喜欢请故宫专家为其长眼,免不了要经常去烦劳叶佩兰进行有偿服务。双方一直合作的挺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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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X5 G" }" f, g9 Z* w4 o# x$ p谁知有一天,鉴定中心来了一位客户,要求鉴定一件青釉刻花龙纹罐。藏家主动找上门来毛晓沪怎敢怠慢,立刻按客户要求为其藏品做了科技检测,鉴定结论是此罐为现代景德镇仿品。毛向客户解释说:该罐釉面有一种叫钒锆蓝的化学物质,历代古陶瓷中都不曾使用过,这种物质仅存在于当代陶瓷釉中,该技术是二十世纪五十年代从国外引进的。得知此结论后,藏家给毛晓沪讲述了如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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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家C先生是北京一家拍卖行老总,酷爱文物收藏。本世纪初开始,经常参加各种形式的文物鉴定培训班。C先生培训班上认识了故宫博物院的叶佩兰,并以叶佩兰为师,学习古陶瓷鉴定知识。时间一长,周围许多人都知道C先生喜爱收藏,自然也会有文物贩子找上门来推销瓷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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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3 t# R; A3 [2 p一个多月前,有一景德镇人拿了一只青釉刻花龙纹罐找初先生推销。初先生看后初步断定为元代器物,由于售价较高,为慎重起见,特请老师叶佩兰为其把关,老师看后告诉他,该罐为元代艺术真品,及其稀少。叶对初说:“据我所知,此种青釉大罐仅上海博物馆藏有一件,你拿来的是我见到的第二件。”C先生听后大喜过望,除了花重金将其收下,免不了还要付给老师数量不菲的“长眼”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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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后,景德镇人又拿了一只与前者相同的青釉刻花龙纹罐,他告诉C先生说:“我们发现了一座元代古墓,当时挖出来两只相同的罐子,我和我的同伴各分得一只。上次卖给你的是我那只,这次拿来的是我同伴那只,看你C先生是个爽快人,这么好的东西我们也不想让它们分家,希望你能一起留下。”C先生是个聪明人,听了这话心中多少有些不爽,既然是稀世珍品,怎么会一个星期跑来两只?于是急忙拿着第二只罐子再次找到老师叶佩兰。叶看后沉思片刻对初说:中国历来有好事成双之说,古墓中的陪葬器成双成对出土者不足为奇,看来景德镇文物贩子讲的应当是真话。叶老师的一番话立刻打消了初先生的顾虑,于是又把它买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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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人心不足蛇吞象。景德镇古玩商也不知怎么想的,一个月后又拿来第三只青釉刻花龙纹罐找到C先生说:他们在上次发现的古墓周围发现了元代古墓群,于是又挖到了一只。初先生闻后再也坐不住了,照这样下去,C先生有多少钱也不够买的。他开始对叶老师的鉴定结论产生怀疑,后经多方打听得知北京华夏物证古陶瓷鉴定中心从事古陶瓷科技检测,于是找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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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C先生把毛晓沪的鉴定结论告诉给了叶佩兰。叶佩兰还给毛打过电话,询问什么是钒锆蓝?毛告诉叶“钒锆蓝的主要成分是五氧化二钒、二氧化锆和二氧化硅。把它们的粉末按一定比例混合后经高温煅烧,再将煅烧后的熔块研细即制成。把它配在釉中可以在氧化环境中烧出类似古代龙泉窑的青釉。它是现代工业化生产中最常用的陶瓷色剂”。与叶通完话,毛也没将此事放在心上。谁知,过了两天叶佩兰又给毛晓沪打来电话说:“以后你不要再找我看东西了,也不要打着我的旗号对外进行鉴定。”毛无语,但心里明白,为了C先生的大罐她和毛结下了怨,从此以后毛再没有和叶佩兰打过交道,更不要说请她看过什么汝窑碗了。* }: b+ G0 i5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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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知宴毕业于北京大学历史系,1962年进故宫工作, 1979离开故宫,调入中国历史博物馆工作,直至退休。提起李知宴与毛晓沪结怨的事情还要从画家袁熙坤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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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F( \5 K8 E$ J' f: k4 K上世纪末,故宫杨静荣找到毛晓沪说:“有个画家叫袁熙坤,他父亲是云南画院院长袁小岑,本人曾给日本首相田中角荣画过像,很出名。他想买几件仿古瓷器,要高仿。此事非你莫属。他出钱,由你到景德镇去一趟,根据你的眼光买几件,回来后再帮助做下作旧。”当时毛跟杨的关系较好,他长毛几岁,毛视其为兄长,也就答应了。毛晓沪带着袁先生给的钱来到景德镇,转了几天也没发现理想的仿古瓷。那时景德镇的仿古瓷水平远不如今天,充其量也只能算作工艺品。最后毛来到东风瓷厂工艺瓷车间,找到严国强主任说明来意,严主任打开库房门,让毛自己进去挑,屋里满是尘土,堆放的都是出口打下来的等外品。毛从中挑出了两只仿元代青花凤首梅瓶,虽说不甚理想,采用的是现代注浆成型工艺制作,但釉质较为肥厚,青花发色也基本纯正,剩下的问题只能回京后靠高科技修复手段来进行补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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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n* \; X; Y% O) f6 T+ _, a6 I毛晓沪回到北京,立刻就投入到做旧和再加工工作中去了。毛首先对梅瓶釉面的光泽进行了消光处理,让人看上去显得更加温润柔和,局部采用喷砂处理,给人以自然磨损之感,后又找来荷兰进口的光敏复合树脂(修补牙齿用材料)对底足进行深加工,消除注浆痕迹,使其更趋元代瓷器的工艺特征。毛把加工好的梅瓶拿给杨静荣看,他交给袁画家一只,另一只留了下来,后来被杨静荣拿去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