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0 年一次科学会议上,意大利人类学与地质学学会贝鲁西( G. Bellucci)的新发现,引起了大家的关注。那是在靠近佩鲁贾(Perugia)的圣华伦泰和福密堡(Castello delle Forme)挖出来的化石、骨炭和片状石器,化石上有石器切削打击的遗迹。这些上新世湖泊型粘土中的发现,证明在几百万年前的上新世就有人类活动。
1919 年的《地质学杂志》上,远古贝雕发现者的女儿(M. C. Stopes)发表论文,证实贝雕不是赝品:“刻画人象的刻痕表面呈棕红色,颜色深浅与贝壳其他部分完全一样。这点很关键,因为如果是后来造假刻上去的,刻痕就会比其他表面颜色浅。还有一个关键,贝壳变成化石后,变得较脆,那样的刻画只能把它搞碎。”
哈里森在古河床里发现了旧石器,很容易鉴定出是人类打制的,他和普莱斯威奇判断一些石器(图3.1,图3.2)是上新世的,20世纪一些地质学家,比如英国地质局埃德曼兹(F. H. Edmunds)都同意。20世纪早期古人类学界领头人欧博梅尔(H. Obermaier),认为是上新世中期的,也就是说距今200~400万年,但现在的学者从进化论出发,……只承认英国最早的石器有40万年。
1895年,哈里森应邀在皇家学会的会议上展出他发掘的石器。一些人仍然持疑,另一些则表示赞同。英国地质局的牛顿(E. T. Newton)是皇家学会会员,1895年12月24日写信给哈里森:“至少有一部分,无疑是人力所为,是古人类的作品。1896年,普莱斯特去世后,哈里森继续用事实回敬凭空质疑者,并得到了大英博物馆自然历史部的负责人兰克斯特(R. E. Lankerster)的支持。”
1896年,普莱斯威奇去世了,哈里森纪续发掘工作,用事实回敬凭空置疑者。大英博物馆自然历史部的负责人兰克斯特(R. E. Lankerster)成了他的支持者。
面对事实证据,还是有人拒不接受,硬说那些纯粹是自然力所为。比如瓦仁(S. H. Warren)说那些石器是地质压力在白垩岩床上擦出来的石片。1920年,他报道说:“这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图3.7)……如果不考虑它的环境,几乎肯定会说它是莫斯特石器文化的近亲。”莫斯特文化(Morsterian)是公认的晚更新世石器工业。瓦仁抱定始新世地层中不可能有石器,而不抱这种偏见的人,想知道――瓦仁是否实地考察过?
令人奇怪的是,考察团正式发表了报告后,反对派还不认帐,还在重谈“自然压力说”的老调。这回凭空推出“冰川说”。但据我们所知,至今无人能解释冰川如何在石器上造出的双向疤痕,磨制出精确的形状。而且许多石器并非贴在硬岩表面,冰川对它们同样无技可施。英国考古学家柯里斯(J. M. Coles)报道:“福克斯豪沉积层的层理,是陆地性沉积,不是海洋性沉积,这也排除了瓦仁想象的‘冰川说’”。但瓦仁冰川说发表后,争论却平息了。1968年柯里斯说:“因为事实未定,学术界没接受任何一方……”事实未必如此。一个更可能的原因是科学主流派发现保持沉默,是埋葬莫尔发现的稳妥方式——“不理不提”胜于积极的“凭空攻击”。20世纪50年代,学术界已经固执地认为:早更新世之后,非洲中部成了人类进化的中心。莫尔的发现证明英国在这以前就有人类了,这个离经叛道的事实证据,否定它反而引火烧身,沉默不理却是上策——于是,莫尔的证据被成功地抹煞了。
柯里斯认为这么做太不公平。1968年,他还是接受了莫尔石器的真实性,尽管有些犹豫。然而,1972年的《美国冰河时代》杂志上,斯巴克斯和威斯特的论文却错误引述了莫尔的发现,而且粗略地用了一种石器鉴别标准来否定莫尔……但是,剑桥大学的博吉特(M. C. Burkitt)用这个标准,却发现莫尔的样品符合真石器的特征。
至今,还被一些人当做莫尔的克星。但巴尼斯并不只瞄准了莫尔,他要击沉从法国、葡萄牙、比利什、直到阿根廷所有的反常石器。他创立的方法过于模糊,说:“如果25%以下的平台疤角为直角或钝角,才是石器。”加州圣博纳迪诺(San Bernardino)博物馆的石器专家辛普森(R. D. Simpson)说:“不知道巴尼斯有什么根据,怎么想来的。”
但深入研究之后我们发现,“巴氏标准”实际上否定了他自己。1986年,加拿大人类学家布莱恩(A. L. Bryan)说:“鉴定石器真伪,需要大量研究才能解决……巴尼斯的标准并不通用……”1981年5月28日,布莱恩电话告诉我们:“巴尼斯实际是想击沉英国所有反常的石器文化,太过头了,近来澳大利亚晚更新世的石器(近代),也不合‘巴氏标准’。”双重标准又一次露馅了。已公认的奥杜韦石器(图3.3上两件)同样不合“巴氏标准”。李基(L. Leakey)说:“与莫尔的石器相比,它们过于粗糙,却没人怀疑它们。”显然是因为符合现行的进化观念。
布莱恩等人认为:用巴氏标准全盘否定英国早期的始石器文化,显然无理。